近期，向深交所主板发起冲击的道尔道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道尔道”）进入了问询阶段。冲A背后，道尔道槽点却不少。
钛媒体APP发现，在营收、归母净利润连续攀升两年后，道尔道2022年止步增长。究其原因，系行业竞争加剧引起的产品毛利率下滑所致。值得注意的是，道尔道应收账款走势与营收并不一致。2020-2022年（下称“报告期”）应收账款逐期攀升，2022年甚至超过了当期营收总量。在现金流为负的2020年及2021年，道尔道“慷慨”分红，合计分红金额超4亿元，赶超同期归母净利润之和。
此外，招股书还披露了道尔道多次转贷的情况，挑战着其财务内控的有效性。
业绩增长乏力，核心产品单价连降
招股书显示，道尔道是一家集轨道交通减振、建筑减隔震、核电等工业装备减隔振（震）系列产品研发设计、生产制造、销售维护及提供技术解决方案于一体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公司主要产品包括钢弹簧浮置板道床系统、隔离式减振垫、消能阻尼器、橡胶隔震支座和汽轮发电机组基础减隔振（震）系统。
根据灼识咨询统计数据，以收入计，2022年我国钢弹簧浮置板道床系统市场规模为13.4亿元，因产品价格下降及下游轨道交通项目建设工期不确定性等因素，过去五年行业市场规模略有波动。
反映到营收层面，道尔道报告期内分别实现营收54348.7万元、55547.15万元、53244.39万元，对应归母净利润15522.85万元、15525.24万元、14806.52万元。2021年归母净利润仅微增2.39万元，2022年则连同营收一起双双下滑。
钢弹簧浮置板道床系统是道尔道主营业务收入最主要的部分。报告期内，钢弹簧浮置板道床系统销售收入分别为51875.44万元、51635.35万元和49281.63万元，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为95.8%、93.37%和93.08%。
钢弹簧浮置板道床系统可进一步分为钢弹簧浮置道床减振系统和预制式钢弹簧浮置板两种产品，二者收入变动趋势并不一致。其中，钢弹簧浮置道床减振系统收入先降后升，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93.08%、79.1%、85.13%。预制式钢弹簧浮置板收入先升后降，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2.72%、14.26%、7.96%，变动较大。该产品2022年收入大降47%至4211.84万元，主要是因为需求下滑，同时也对当期业绩产生了较大影响。
道尔道坦言，尽管公司正在积极研发应用于建筑减隔震、核电等工业装备减隔振（震）的技术，并拓展消能阻尼器等其他产品，但短期内钢弹簧浮置板道床系统仍将是公司主要的营业收入及利润来源，产品结构较为单一。
钢弹簧浮置道床减振系统贡献了绝大部分收入，但近几年行业市场竞争加剧，导致减振产品价格降低，钢弹簧浮置道床减振系统销售单价已连续两年“开倒车”。报告期内，该产品从387.23万元/公里下滑至325.11万元/公里，2021年及2022年跌幅分别为8.69%、8.04%。同期销售数量也呈现一定波动，分别为130.17公里、123.74公里、138.63公里。
价格接连下行，也影响了利润端。报告期内，钢弹簧浮置道床减振系统的毛利率分别为58.79%、63.65%、60.41%。2021年，通过产品优化降低单位销售成本，道尔道抗住了价格端的压力。但受市场竞争影响，销售单价进一步下降，导致2022年毛利率同比下滑3.24个百分点。反映到整体层面，综合毛利率也随之出现波动，分别为57.26%、59.87%、57.76%。
应收账款赶超营收，期后****回款比例下滑
钛媒体APP注意到，道尔道部分收入靠赊销实现。报告期内，道尔道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分别为3.07亿元、4.93亿元、5.59亿元，占流动资产的比例分别为60.27%、73.55%、79.67%。2021年和2022年，应收账款增速分别为60.85%、13.44%，同期营收增速分别为2.21%、-4.15%。很明显，应收账款增速已大幅赶超营收增速，2022年应收账款规模一度超越同期收入。
2021年应收账款激增的主要原因是源自同一控制下企业的合并。由于业务整合需要，道尔道有限（道尔道前身）于2020年12月全资收购道尔道设备（主要负责道尔道有限产品的销售），并于2021年10月对道尔道设备进行吸收合并。由于需要协调客户进行销售合同主体、回款账户变更，客户内部的变更审批流程耗时较长，影响了2021年销售回款进度，故而2021年应收账款显著增长。
2022年应收账款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则主要是受经济增长放缓，下游国企客户存在一定资金压力，回款速度放缓所致。
赊销规模不断增大，道尔道的回款压力陡增。招股书显示，各期末应收款项（包括应收账款及质保金）期后回收（含已回供应链平台融资票据）比例分别为66.81%、58.58%、30.14%。如剔除质保金影响，未回款金额占比分别为12.13%、27.65%和58%。
对客户议价能力弱，也反映到应收账款周转速度上。报告期内，道尔道的应收账款周转率分别为1.63次/年、1.39次/年、1.01次/年。周转能力降低的同时也逐渐落后于同行，各期可比公司均值分别为1.57次/年、1.5次/年、1.21次/年。
持续攀升的应收账款占用了大量流动资金，各期经营现金流分别为-5003.06万元、-9346.31万元、6934.08万元。
钛媒体APP注意到，在现金流亏损的两年里，道尔道进行了大手笔分红。2020年及2021年，道尔道分别进行现金分红3亿元、1.4亿元，累计金额高达4.4亿元。同期，归母净利润之和为3.1亿元。
招股书显示，实控人商文明与一致行动人蔡明（商国杰之妻）、商国杰（商国杰之子）、代光秀（商国杰之母）合计控制道尔道股份的87.57%。也就是说，分红的钱有大部分是流入了商文明家族的腰包。
转贷频现，短期偿债能力承压
报告期内，道尔道屡次发生转贷情形，财务内控的有效性值得商榷。
2021年3月及4月，道尔道三次与关联方振华集团配合转贷，金额分别为1000万元、2000万元、2116.61万元，合计5116.61万元。上述资金用途均系道尔道拆借给振华集团使用。
招股书显示，振华集团是商文明实际控制的公司，由商文明、蔡明、商国杰、代光秀分别持股85.99%、6.44%、6.44%、1.13%。同时，振华集团也是道尔道第一大股东，对道尔道的持股比例为63.41%。
此外，道尔道在2020年3月至11月曾7次与深圳奥景源配合转贷，合计金额高达1.28亿元，均是为满足日常经营活动需要。深圳奥景源也是商文明控制的企业，目前无实际经营业务。
针对转贷的原因，道尔道称，主要系公司经营用款需求频率高、每笔用款金额不一，而银行受托支付贷款通常以单笔大额资金支付为主，放款时间、金额与实际用款需求存在错配。与关联方之间进行转贷正是为解决上述错配的问题。
据了解，道尔道的银行借款以短期借款为主，短期偿债压力并不轻松。各期短期借款及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分别为1.49亿元、6435.97万元、5774.65万元。报告期内，道尔道货币资金分别为3376.2万元、3700.86万元、4668.6万元。短期债务偿还资金存在一定缺口。
公司资金是否承压？财务内控有效性如何？钛媒体APP向道尔道发去调研函，但公司未给予正面回应。（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作者|陆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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